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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 舅舅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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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姓心下有些震動,以往先帝也曾春耕過,可沒這麽熱火朝天,連帶著文武百官也是一鋤頭就完事。

現在這場景比得上他們自己幹活的樣子了。

“陛下是真的重視農事啊。”一個老大爺笑著說道。

“我還是來瞧陛下和大官們,怎麽都是灰頭土臉的樣子,那樣子讓人覺得怪親切的。”一個婦人說道。

皇帝大約二十六歲的樣子站在田地裏幹活也賣力,長得俊美氣質又好,在農村裏也是能討上好媳婦的。

“太子殿下這麽小就來幹活了,還有兩位小公子也是,這幹農活帶著小孩子來。”

這一場景在百姓眼裏要留好久,老的一輩心裏感嘆對皇帝也更有好感了,年輕的只覺得這文武百官和皇帝說的春耕還真是春耕啊,他們看著低頭鋤頭的文武百官不知怎麽心裏湧上一股不明的情緒。

也不知道是什麽,只覺得這太陽真曬人,曬得皇帝和大官們也流汗了,他們有些誠惶誠恐。

文官們連袖子都不能挽上怕失了儀態,以至於臉上汗津津的,心裏把柳應渠罵了一個半死。

你說你這麽喜歡種地,自己去買塊地種田也不礙著誰,現下讓他們也陪著一起種地,他們一輩子都沒吃過這苦頭。

瞧見小太子和皇帝又不得不幹。

好不容易小太子停了,他們也想停下來,可是一瞧見皇帝還未停,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。

柳應渠一邊喊號子一邊鋤頭,他心裏也苦,可他不能停。

“夫子努力鋤頭!”王景眼巴巴的看他,充滿了期待。

“柳夫子努力鋤頭!”小太子也喊道,他實在是有些累了等休息一會兒再上去鋤頭。

“柳夫子鋤頭鋤頭!”蕭寒興奮的喊道,他是從小打熬過身體,現在還在揮動鋤頭。武官們紛紛表示很驕傲,他們將門子弟就是身體好!

柳應渠還能怎麽,他看著這三個小矮子,不行也得行。

只能硬著頭皮上了。

小太子拿著水去找昭烈帝:“父皇,喝水。”

昭烈帝停下來摸了摸小太子的頭,低沈道:“好。”

文武百官懶懶散散的來,灰頭土臉,腰酸背痛的回去。

工部尚書阮廣祖捶了捶自己的腿,他看見昭烈帝立馬迎了上去。

“陛下,大喜。”

柳應渠表面還是如沫春風,心裏早就想飛回去,他手軟腿酸只想回去躺著一天都不要起來。

一見工部尚書上前攔住昭烈帝,柳應渠想到了自己交給阮廣祖的精鹽方子,實在是高。

前幾天沒拿出來,偏偏春耕的時候拿出來,這當尚書的人就是不一樣。

昭烈帝腳步一頓,神色不辨喜怒:“朕何喜之有?”

在昭烈帝身後的大臣們也被阮廣祖吸引了目光,心裏暗自揣測。

還有的朝臣立馬一下就從疲憊的身體狀態轉換成了高速運轉的大腦。

阮廣祖:“陛下,柳修撰遞給臣一個方子,那方子能提煉出精鹽,粗鹽一下子就變得可口起來,大昭的細鹽也能變得更可口,臣從未吃過那鹽。更好的是步驟並不覆雜。”

粗鹽變成精鹽,細鹽變成精鹽,最重要的步驟並不覆雜。把海水變成粗鹽很簡單,但這樣的鹽很粗糙。把粗鹽變成細鹽要耗費很多的人力和財力。

昭烈帝的心動了起來,那步驟簡單就能節省下人力和財力,還有產出更多的鹽,那國庫不就有更多的錢嗎?有了錢他有很多想法就能實現了。

這柳應渠當是戶部和工部的人才,昭烈帝看向柳應渠,柳應渠立馬恭敬萬分。

昭烈帝嗯了一聲,“先給你們記上一功,回宮後把鹽呈上來朕看看。”

他要看見實物才能賞賜,柳應渠的賞賜在上呈混凝土的時候就被壓下了。

小太子心想柳應渠稀奇的方子可真多,心裏也有些驕傲,這可是他夫子。

文武百官心思各不同。

回去的路上阮廣祖歡歡喜喜的,連著覺得自己下地幹活的疲倦就一掃而空。柳應渠卻不想出這個風頭,他聳拉著腦袋,後背都要被這些目光刺成篩子了。

“……”要是目光有實質的話,他估計早死了成千上萬次了。

“柳兄,混凝土這事被你找到了,這精鹽的方子也能讓你找到,你可真行。”顏臺越發覺得柳應渠不簡單,他心下很想跟柳應渠學幾招。

“顏兄謬讚了,顏兄要是想吃細鹽的食物就去沈氏酒樓。”柳應渠還不忘給自己老婆打個廣告。

“報上柳兄的名字能少銀子嗎?”顏臺調侃道。

柳應渠笑道:“要看清梧的意思。”

“應渠,你個臭小子跑得真快。”焦鳴上前拍了拍柳應渠的肩膀:“就是你小子,讓我渾身汗淋淋的。”

“這可冤枉我了。”柳應渠心裏苦笑拱拱手。

“又立功了,柳兄大才。”王灼清也是笑著的,倒是旁邊的曲流別別扭扭的不願上前。

“曲兄,這是怎麽了?”小夥伴們在路上走著,柳應渠旁邊正走著陶然,他低聲問道。

陶然:“去了一趟沈氏酒樓人就不大對勁。”

沈氏酒樓?

柳應渠想了想,沈氏酒樓能有什麽讓曲流躲著他,他心裏咯噔一下,他給沈氏的酒樓寫了食單,估計是被曲流瞧見那字了。

他就是曲流眼中那個敲破碗的!

百官們跟在皇帝後面,皇帝還帶著儀仗,禁軍擁護在周圍。跟著走到了宮門,文武百官就各自散去了。

“我的腿,這腰,沒有一處不痛的。”

“手上都磨起泡了。”

“我這衣服上全是泥巴。”

文官們各自抱怨著,武官們大模大樣,屁事沒有就美滋滋的回家去了。

在走回家的時候,柳應渠叫住了曲流:“曲兄。”

曲流停住腳步。他看著柳應渠惡膽生邊,上前一步看見柳應渠臉,伸出手捏了捏。

“曲,曲兄,你做什麽?”

曲流上愈沿前道:“敲破碗的終於逮住你了,我要給自己狠狠的出一口惡氣。”

柳應渠:“曲兄,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,我是不想被人知道在文人樓裏出風頭了。”

“你那字只能說是文人樓裏掛著的,我猜到了你和那敲碗的是一個人。”曲流忍不住說:“你以後別給別人說就沒人知道了。”

柳應渠笑了起來:“曲兄你……”

“你太好了!”

“少說這話。”曲流和柳應渠相處這麽久也知道柳應渠慣來是一個賣乖嘴甜的,他還是笑了起來。

各自回到家中已經是吃午膳時辰過了,沈清梧讓人把飯菜在廚房裏溫著,一見柳應渠進來就喊蔣羅羅叫廚房的人端上來。

“柳郎,餓壞了吧。”沈清梧捧著臉看柳應渠吃飯。

柳應渠嘴巴包著飯騰不出嘴來,小雞啄米的點點頭。

“我看你衣服都濕透了一半。”

“鋤了一上午的地,還沒休息過。”

“那柳郎要好好休息。”

柳應渠說道:“好。”

老婆真好,美滋滋。

柳應渠吃完飯就去沐浴去了,身上汗津津的粘人極了。他沐浴完後就安詳的蓋上被子,這才是他該過的日子才對。

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。

“柳郎,翻個身給你塗些藥。”沈清梧拿著藥膏輕聲對他說。

柳應渠一看自己的裏衣腰帶已經解開了,他認出沈清梧的聲音乖乖的翻身趴在枕頭上,把頭埋進枕頭裏又睡過去了。

沈清梧臉上熱騰騰的,他慢慢脫下柳應渠的裏衣,上半身露了出來。

他伸出指尖去摸柳應渠的後背,他的後背曲線流暢帶著力量,脊背伏在身後很有漂亮的輪廓,在後背還有一些指痕,是沈清梧難耐時在他背上劃傷的。

沈清梧心中一蕩,手指分明是摸著藥膏,不自然就會去輕輕摸柳應渠的後背,那樣子不像是在擦藥,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,雙腿有些軟,唇口舌燥。

柳應渠還在睡夢中只覺得癢,他也不在意繼續睡。

沈清梧把藥膏抹均勻後就有些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房間。

“少爺。”蔣羅羅喊了一聲把沈清梧嚇一跳。

主要是沈清梧有些心虛。

“怎麽了?”他強作鎮定的說。

“精鹽放在菜裏讓客人們都覺得好吃,酒樓的日子又上了一層樓,有的掌櫃讓我私下問少爺,少爺開不開第三家酒樓。”

沈清梧:“哎,才開第二家,等爹來了再說吧。”

“和我們長期合作買菜給我們的村子今天和別的酒樓合作了,要不是掌櫃及時反映想出對策,今日的菜還不夠。”蔣羅羅跟了沈清梧好些年了,心裏知道沈清梧心裏其實對這事有些受不了,這個村的人怕是別想再和沈氏酒樓合作了。

“這事掌櫃做得對,給掌櫃一些銀子。”沈清梧今日帶著玉佩,他撚著玉佩的穗子:“讓人去聯系下河村。”

“少爺你早有打算?”

“為了開第三家酒樓提前聯系看好的菜販子。”沈清梧笑道:“現在就用上了。”

“少爺真厲害。”

蔣羅羅點點頭就去通知掌櫃去了。

沈清梧自己坐在椅子上看賬本,和其他人用上柳郎交的符號後,算賬算得又快又準。

這事沈清梧沒刻意去隱瞞,柳郎也說了不在意,這法子在商人們中間就慢慢的流傳開了,有的商人來上門拜訪沈清梧要學那符號。

送上來的人情沈清梧豈有不收之理,這又談下了幾筆大單子。

沈清梧心裏想著要在京城裏買些地來種植糧食和蔬菜了,以後這事把握在自己手中也好。

在清水縣裏他們就種了糧食和蔬菜,這些並不賣出去只是自供給酒樓裏營生,每年的賦稅在他們看來也不多,沒有人敢和沈家扯東扯西的來克扣他們,他們交的賦稅便少。

沈清梧已經琢磨著在京城買地了。

在距離京城不遠處,沈父帶著商隊和譚大娘正在客棧裏休息,譚大娘用了一些飯說道:“親家公,把他們帶著真沒事?”

在客棧上面住著的還有譚家的兩位舅舅和舅娘還有他們的兒子女兒。

沈父:“親家母,別擔心。也不能阻止他們去京城,就算派人去警告估計也會偷偷溜進京城,不如就讓他們去看看。”

“我這是怕對應渠有影響。”

“那就更不用擔心了,應渠能三元及第,這事對他來說不算難事。”這身份對柳應渠是棘手,但對別人來說就不特殊了。

“親家母也想著應渠,該去看看享享福。”沈父笑著說。

他聽說柳應渠三元及第當上狀元時還在酒樓裏和老友們吃酒,一聽這話就懵了。

他兒婿三元及第了,這只是當時他的一個戲言竟然夢想成真了,沈父一個心志堅定的人也不免有些恍惚。

柳應渠成了狀元,還是古往今來寥寥無幾的三元及第,這起碼從翰林院出來是一個四品的官員,有沈憂在朝上幫襯著,再加上柳應渠自己的本事,他們沈家這是飛黃騰達了。

他兒子也成了狀元夫郎了!

沈父當晚就吹了一晚上的牛皮。

收到柳應渠的信立馬就去柳家村找譚大娘去了。

譚大娘:“但願如此。”

兩個人說說話,心裏都是對自家兒子的想念。

各自回去的官員也是讓家中的妻子和夫郎擦藥膏子,有的官員還不爭氣得疼得哇哇大叫,一邊叫一邊罵。

“該死的柳應渠!”

戶部尚書疼得厲害,戶部油水最多,他身上的肉也多。

“老爺,你罵狀元郎做什麽?”妻子一邊擦藥一聽這話又有些不解。

戶部尚書哆嗦著說不出話來:“就是他帶頭種地,害得我們也要下地賣力氣!”

“夫人輕點輕點……”

家中有丈夫和兒子一起去種地的,這才遭殃了。

“你堂堂一個兵部尚書,看你那窩囊的樣子。”譚夫人把一坨藥膏使勁抹在譚尚書的後背上。

“腰!腰……”譚尚書疼得嘶了一聲。

“夫人啊,我是兵部尚書,就是有了一個兵部的由頭,我是文官又不是武官。”譚尚書冤枉。

“瞧你身上的肉,沒有當年身材好了。”譚夫人十分嫌棄。

譚尚書老臉一紅,支支吾吾不說話。

她粗魯的把藥膏擦完,走得很瀟灑:“我去看兒子了。”

譚尚書:“……”

在皇宮中昭烈帝也趴在龍床上,太監總管一邊抹淚一邊幫著擦藥。

這哭得昭烈帝心裏煩。

“龐全別哭了,哭得朕心煩。”他不介意多收一個人頭。

“……是陛下。”龐全擦擦眼淚。

唐清先去看了小太子這才踏入了這盤龍殿。

龐全想行禮唐清搖搖頭接過藥膏示意龐全出去。

昭烈帝感覺到背上熟悉的觸感,他心中微動:“唐清。”

“是,陛下。”唐清看著昭烈帝後背的肌理耳垂染上了紅。

“陛下疼嗎?”

昭烈帝:“這點小事有什麽疼不疼的。”

唐清笑了笑:“我聽太子說了,這事陛下做得極好。”

昭烈帝唔了一聲。

“我就知道陛下是英雄,是大昭最賢明的君主。”唐清輕輕的吐氣說。

昭烈帝耳尖動了動,後背感覺到溫熱的觸感,他想到唐清的話,心下便有些熱了。

“藥膏抹上面一些。”

“是,陛下。”

整個盤龍殿的宮人低著頭不敢去看,只覺得這氣氛讓人有些臉紅心跳。

鳳君殿下不愧是鳳君殿下,只稍稍說說話陛下就溫柔下來了。

不愧是陛下還是皇子時就搶來的人。

柳應渠睡了一天次日一早就上值去了,他愉快的去摸魚了。

“柳兄。”顏臺拱手笑著叫他。

“顏兄。”

顏臺:“柳兄,明日休沐記得去泡溫泉。”

柳應渠笑吟吟的應下了。

他又去看資料,還自己帶了本子來做筆記,先睡會兒再寫。

等到段先來的時候,柳應渠正在低頭認真整理資料,段先滿意離開。

等去上書房教三個小矮子上課,柳應渠下課時說道:“明日就休沐了,回去好好玩。”

終於他也有假期了,柳應渠心中激動。

“柳夫子再見!”三個小矮子說道。

“你們也再見!”柳應渠絕不停留一秒鐘。

他高高興興的放假回家,一看家裏烏泱泱的一大群人有些懵。

“應渠,你回來了。”

“應渠,舅舅來看你了。”

……

這說話聲也是七嘴八舌的。

沈清梧正在和沈父在一起,沈清梧說道:“爹,你怎麽把他們給帶來了?”

“在京城裏更好解決。”

“柳郎可怎麽辦?”

沈父大氣道:“應渠不行無所謂,我會出手。”

柳應渠先去扶著譚大娘:“娘,你終於來了。”

“應渠……”譚大娘看著柳應渠身上的官袍,心裏高興得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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